狗狗的感人故事（3）

波妞

狗的名字叫毛毛，见到他的第一天，下雨。    华丽的被毛，警惕的耳朵，清澈的眼睛，纤细的腿，还有那海藻般绽放的尾。高傲的小脑袋昂着。我轻轻的蹲下，他的眼睛追着我每一个动作，不安的跃跃欲试。我慢慢的伸出手，给他，近点儿，再近点儿，忽的，他一下子，闪开了。
    我笑了，好漂亮的狗。那时，他刚刚八个月。
    记不清是怎样开始的，对我的戒心，好像一下子就消除了。他聪明，甚至是狡猾。有时，我在想，把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独自锁在家中，他会怎样？毛毛就是这样度过每一天，他从来没有怨恨过。每天早晨，当我把沐浴在晨光中的他那双恋恋不舍的眼睛轻轻的关在门中的时候，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永远与之相隔.
    日子一天天过去。人都是虚荣的。毛毛的美丽与狡黠为我赢得了无数艳羡的目光。到现在，我还常被自己搞糊涂，我是因为这些艳羡而钟爱他，还是因为爱他才感到拥有他的骄傲。
    他从来不会纠缠，他是独立的；但他总会在适当的时候，撒娇，邀宠——他会腻在你的脚边，懒懒的，他会追随你的步伐，轻快的——他是依附于人而存在的。
    渐渐的，我习惯了他带给我的快乐。
    惯性真的是可怕的。已经忘记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恹恹不振。当我用担忧的目光注视着那已经不再闪亮的眼睛时，一切都晚了。
    我抱着他奔波于医院，家，家，医院。我希望那些瓶瓶罐罐，汤汤水水能够帮我留住他，我希望大夫冷峻的脸庞能够带给我那怕一丝生机。
    他在我的怀中，异常安静。当冰冷的针头扎进血管的时候，他甚至没有一点挣扎。那一刻，我的心酸痛不已，我突然意识到，也许，也许真的不行了。
    我哭着抱他回家，我看他躺在那儿，就那样注视着他。我把手伸过去，近点儿，再近点儿……他试图站起来，他努力的摇着尾巴，他的身影在我的眼睛里模糊了。
    有些事情一定要去面对，记得看过一片小短文，英文的，写一只叫tiger的猫。里面有段话：“ Will Tiger be kept alive even if he is suffering，just so you can delay losing him for a few days？Or will you ask the vet to end his suffering？”
    最后，我把他留在了医院，我甚至不敢去看他最后一眼。我害怕它的眼睛停留着我的眷恋和不舍。那天，天气很好，我的天空下着雨。
    孤独的夜里，一个人入睡，总会想起最后的一幕，忍不住啜泣。我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和内疚中。我们是否渐渐的对周围的种种已经习惯？忽视那些你爱的，也爱你的人或事？为什么不能握牢已经拥有的东西去爱，失去后，也许终了此生，都不能够释然…… 我永远记住了这个冬天的悲哀。
    一段时间，我甚至都害怕听到狗的叫声。
    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一家宠物店里，看到了一只小狗，我就那么站在那儿，她歪着头，从笼子里，静静的观察着我。她抬起小小的爪子，试探的，伸到笼外。一下，一下。我伸过手去，她把小爪子放到了我的手心。那柔柔的毛，稚嫩的肉垫，触动了我心灵深处最微弱的那根神经。
    老板踱过来，笑着问，“小姐，买狗吗？”我不做声。老板并不再问，径直打开笼子，去抱那只小狗，“来，毛毛，出来跑跑。”
    天哪，毛毛。我从老板手里接过这个小家伙儿，她在我怀里挣扎，努力要往上爬；她伸着粉红色的小舌头，舔着我的手。我嘴里喃喃的：“毛毛，你叫毛毛？” 我已经再也放不下她了。给了老板我一个月的工资，我把她抱回了家。我把她拥在怀里，仿佛拥着一个新的希望。毛毛，也许一切可以重新开始，我只要你健康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