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的同情心和正义感

梅思特

长期以来，人对兽有优越感，许多人认为人是高级动物，兽是低级动物。人能制造和使用工具，兽不能；人直立走路，兽在地上爬行；人穿衣服，兽不穿衣服；还有更重要的一条，人有道德意识和行为规范，兽没有。

　　

　　然而，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人类并不是唯一能体验复杂情感和拥有道德观的物种，许多兽也有“道德感”，一些人也有“兽性”。从老鼠到灵长目动物，它们的行为与人类一样，都受到道德约束，如狼、猴、大象等都有比较高的“道德素养”，人与之相比，许多优越感根本不值一提。

　　

　　有报道称，大象具有同情心和正义感，会帮助受伤或生病的同类。一只名叫埃莉诺的老母象生了病，象群中的另一头母象试图温柔地帮助它重新站起来，直到埃莉诺死亡后才离开；黑猩猩是最富有认知概念的猿类和人类最近的亲戚，它们会保护老弱病残。一只名叫纳克斯的黑猩猩患有大脑性麻痹症，身子很弱，精神状态不佳。许多黑猩猩保护它，如有个别猩猩欺侮它，立即会受到其他猩猩的惩罚；人类最讨厌的老鼠也具有“宁可饿死，不害同类”的美德，若发现自己获取食物时会给其他老鼠带来痛苦，它们就会绝食，放弃获取食物。

　　

　　看来，兽与人一样，具有爱心、同情心、怜悯之心和正义与公平等良好的道德品质，在某些方面甚至比人类更道德：兽吃猎物是为了果腹，让自己生存。人不光果腹，还要追求刺激追求新鲜追求华贵，要吃活鱼、活猴脑等；兽吃猎物有一定的选择性，往往吃一二种或几种，有利于保持生态平衡。人呢，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四条腿的、两条腿的、没有腿的，没有不吃的，既伤天害理又破坏了生态环境；兽不折磨同类，捕食用最快的速度把猎物杀死，减少其痛苦。人发明了许多折磨同类的残忍办法，如老虎凳、割舌断喉、凌迟处死、五马分尸等；兽杀兽时，杀就杀，吃就吃，直来直去。人类杀人往往要寻找许多冠冕堂皇的借口，什么主义、信仰、替天行道等，既卑鄙又虚伪；兽争夺王位凭的是实力，不使阴招，更不会株连九族。人的权力之争表面上笑容可掬，脚底下使绊子，背后捅刀子，常常是刀光剑影，血雨腥风，一次权力更替，成千上万人头落地；虎王、狮王等兽王在外敌入侵时，会勇敢地挑起捍卫族群的重担，一马当先，身先士卒，拼死与敌搏斗。“人王”往往贪生怕死，躲在后面，让小民先上……

　　

　　人是兽发展进化而来的，人类遗传了某些兽的道德基因，也发展和丰富了兽道德，提高了动物世界的道德层次。可值得忧虑的是，有些人正在一步一步地走向反道德，走向人的对立面，走到了低于禽兽的境地。

　　

　　有个人在动物园的水池里落水了，观众围了上来，你瞧我，我瞧你，希望别人下去救人。正当大家面面相觑之际，一个黑影跳了下去，大家松了口气：“谢天谢地，总算不需要我下去了！”过一会儿，救人者把落水者托上了岸，众人看到了一个毛茸茸的、呲牙裂嘴的怪物。原来，救人者是一只黑猩猩。

　　

　　对这个故事的真实性，很多人提出质疑。可去年的“小悦悦事件”不应该怀疑吧？一个两岁女孩被车辆碾压，18个路人视而不见，只一个拾荒者出手相救。如果是18只猩猩，也不会视若无睹。

　　

　　兽可以变成人，人也可以变成兽。人一旦失去了道德，就回到了“丛林”，可能比“禽兽还禽兽”。生产毒大米、毒奶粉，造假烟、假酒，用福尔马林泡海鲜、用自来水给猪灌肠，还有吹牛皮、放大炮，贪污受贿、买官卖官，养小蜜、包二奶等等毫无道德廉耻之事，兽都做不出来，但一些人却做了，且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人呀人！你究竟是什么东西？是人？是兽？还是既是人又是兽？还是衣冠禽兽？还是禽兽不如？

　　

　　在道德滑坡的今天，兽是人类的道德师。一些人不仅谈不上社会主义道德，就是与“兽道德”也相去甚远。人如果总是受本能和欲望驱使，随心所欲，为所欲为，兽会瞧不起人，有道德的兽会批评不道德的兽：“你怎么这样？怎么和人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