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亮：动物福利保障也离不开权利语境

POCO前工作人员

　作者：李晓亮　　《中华人民共和国动物保护法》(建议稿)目前正在进行最后的修改。按照建议稿的内容，如果伤害动物，将视情节处以不同金额罚款，如果虐待动物致死，将负一定的刑事责任。
　　据悉，一部《动物保护法学》教程也在撰写中，以便让更多人理解“动物福利”的概念。新闻还说，如果该法获得通过，像陕西汉中大规模杀狗行为将受到法律制裁。这种看法，似乎未脱书生之气。之所以出现“汉中杀狗”、“黑河打狗令”，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公权力失范。而“权力打狗棒法”夹带的合法伤害权，动物保护法远不是对手。有效地制约公权力才是当务之急。当然，这超出了动物保护法的范畴。
　　法律的生命和价值就在于被人们信仰和执行。动物保护法如何发挥最佳效应？首先从让人接受“动物福利”概念开始，从人们对“动物福利”的心理认同开始。而勿庸讳言，大多数人对“动物福利”还是一脸的陌生。如当你告诉一个本来生存压力就非常大的人，动物福利是要让动物享有免受饥渴的自由、生活舒适的自由、免受痛苦的自由……你得到的反馈，可能就像最初提出动物保护法案的英国人所遭受的嘲笑一样。
　　若完全照搬西方现代理念，会发现不少底层人民(比如农民)对待动物的方式，可能并不那么合乎动物福利的保护标准。但这并不表明他们不爱动物，更非他们故意虐待动物，而是他们自身的福利都无法保障。一包狗粮有时甚至就能抵一户农家半个月的开支！
　　可见，这和特定时空下的经济发展水平有关。将缺乏底层生活经验、不沾地气的法规条款，置于权利语境下，就会显得矫情，徒惹民意反感。几年前，北京的一个动物卫生条例征求意见稿，就因太超前、不具操作性，而被否决掉。所以，在中国推行动物福利理念，注定是一个渐进的本土化过程。过于理想化的苛刻规定，有时欲速则不达。但随着经济发展，相信越来越多的人会逐步接受动物福利的概念，并从自身做起，更好地保护动物。